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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春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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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春林
边缘之城
这是我们的城,能摸到边沿的城。
雪并不大。一切都貌似慢了,
像前些年,可以懒散到左右顾盼,
听鸟,或在酒里把自个灌倒。
这里埋伏着一群人,在天赋
和嗜好的烟卷上燃烧。
一个音乐女摇滚一样去了南方,
——未可知的彗星;一个
在北漂中,疯子一样掘文字的墓。
所有人都匆匆走过,在这个
或另外的地方。筑错,也搭自认的桥。
我也在奔跑吗?在这场雪后的
清冷中我踩出的吱吱声,
像幻觉中的我,不紧不慢地
给飞翔的树枝、忍冬和我的嗓音
一个位置。我是我词间的王,
这也等同于说我还能遵从于内心。
我在细瘦的街道上,张望
孤寂的人群,被单曲循环的音频
拽着,下一个调子可能是
开阔地,亦或,准星的射手。
还去不去哪里了?城边林、桑地,
我们偏僻,像隐身的鱼;
我们述说着,在我们永远的好望角。
2015/1/30
风吹过街角
居住了三十年,我依然深爱这懒散的街角。
在郊外,不再有风清扬,我在时间的瞭望里,
我只想要风吹一下,头发吹乱。穿过很长的街道折回。
南街的古建筑在我停下脚时,
有许多琉璃瓦,携裹着眼睛发出异乎当下的光,
普照文奎楼、孔子庙的苍凉。
一道街的墙上有半脱落的文字在呼吸着时间抹掉的无限事。
柏树行不见了柏树,时代忙于拆迁与建筑,
人们流水般走过,久了也懒得诅咒,甚或记忆
一个城紧箍的这一片景天。
在这样的地方很容易暗捻着身体里的疑问寻求一块砖的来路。
四根柱子上的石图案不知道激动过没有,
它是寂静的,深居的那种寂静。
我擦了擦镜片,每个人在这上边都能找到对应的图愿。
我只是站一会儿,
在出口处瞟一眼后边的老校区——我早年读书处,
风吹来,这时很卡夫卡,檐角的风铃摇我。
2015/1/22
十字梁交架的会馆檐角
在这小城居住三十年,第一次来这里。
但时间褪尽颜色。
刘继增告诉我,碑文全无。
这等同于给了我没有二维码的空茫感。
残片脱离它栖身的根源。
指定有一个带毡帽的人,一个披蓑衣的人;
光鲜的人,躲藏的人
——意思是不同的人,在相同的时间,
宴飨,看戏。
我从窄门溜进,想看个究竟,
十字大梁交架的檐角下,
几片蛛网飘摇着,收走了戏楼上的余音。
雕花、雕刻,像默片电影。
不见赶路的人——
这中途之院,还原中途人的自由之身,
外边的世界没有谁说得清。
遗憾的是停留总是有限。
“去更远的地方,我们恐怕不能应承。”
这让我忍不住向外边望过去——
河沿,树,不同的高楼,车辆飞驰;
一个骑自行车的白帽人;
一对恋人不顾汽笛声地拥着啃着。
这只不过瞬间,貌似什么都没发生。
2015/2/1
那个驳皮绿漆大门
门还是那个驳皮绿漆大门,敞开着
我N次进出时的张望和紧张。
你们都去哪儿了?
黑板上粉笔绘制的地图,
在每一堂地理课上让我飞——
我的地理老师叫薛瑞玖,
他讲授不同颜色的大海,
他像一把自然的钥匙,给我连绵的山,
我做梦,看见我的远山奔跑。
政治是一道难题,
我的老师粉笔字工整得像他
讲解的唯物论就是唯一。
唯心另当别论吧——这是我的社会
漩涡赐予我的一个哲学定律。
数学差,我的数学老师刘尚珍神算般
挥洒着那些数字间的勾稽关系,
而我不过是64分的笨牛。以至如今都
弄不清计算是何物
——这或许并不糟糕。
院东的那一排小房子,不知道还在不,
我瘦如小树,在你们眼前晃动,
接受光照,丝绸般的微风。
你们都哪儿去了?
还有同桌的那个人。
我是我的现实,过多的岬角之河,
我眺望,身体里的灯笼。
2015/1/25
本文地址:http://blog.sina.com.cn/s/blog_4d9909940102velp.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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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布时间 2015-12-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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