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芒

　　又见雪花飘
　　文/巴芒
　　从湖东到住地
　　一路雪花飘

　　白色的雨啊
　　生出了骨头，长出了翅膀
　　怀抱细语簌簌而下

　　我一直想倾听
　　她们在说些什么
　　我走得很轻，十几分钟的路
　　要经过一条河流
　　两个十字路口

　　我站在桥上
　　桥头不远处红灯闪烁
　　车辆都停了下来
　　河水在桥下
　　缓缓流过
　　雪花簌簌而落，我侧耳倾听
　　你们，在说些什么

　　若有若无的细语
　　进入我耳朵。可我什么也没听出来啊
　　只是在冰凉的呼吸里
　　辨别出些许隔世气息
　　像来自空中，也像来自泥土
　　像来自租住地，也像来自家乡
　　这些所有若无的细语啊
　　是奉了谁的旨意
　　避开北风刀子，来抚慰我折去的翅膀
　　白去的骨头

　　捧一片雪花在手里
　　她像只受伤蝴蝶
　　在我掌心做了短暂停留
　　在我们一直赞美的人间
　　没了翅膀，融了骨头

　　一路雪花飘
　　我往住处走
　　过了河流，来到路口
　　雪花飘在身前，也落在身后
　　从高处落向低处
　　蔽了天空
　　白了山丘